【疫情那年爆发的?那年结束的/疫情那一年爆发的】

日历上分明印着2020与2023,一个被标记为“起点”,一个被标注为“终点”,我们总爱为故事寻找清晰的边界,仿佛有了开端与落幕,混乱与伤痛就能被妥帖地封装进记忆的盒子,当我试图回望,那场名为“疫情”的飓风,它真的在某年某月“爆发”,又在某年某日“结束”了吗?我分明感到,它是一场缓慢的渗透与一场漫长的退潮,它偷走的不是三年,而是我们对时间本身的确信。

所谓“爆发”,并非一声惊雷,而是一阵蔓延的寒意。 最初的消息,像远方的闷响,隔着屏幕,带着将信将疑的失真感,直到口罩成为脸庞的一部分,直到空旷的街道取代了车水马龙,直到“隔离”与“核酸”从陌生词汇变成生活刻度,我们才悚然惊觉,世界已换了轨道,它没有一个戏剧性的开幕时刻,而是在日复一日的新闻播报、攀升的数字、不断收紧的禁令中,完成了对日常的全面接管,那是一种冰冷的、渐进式的“爆发”,如同黑暗缓缓吞噬白昼,等你抬头,已是漫漫长夜。

【疫情那年爆发的?那年结束的/疫情那一年爆发的】

而所谓的“结束”,更像一声疲惫的叹息,而非凯旋的号角,没有一座统一的纪念碑刻下终局之日,它结束在健康码淡出屏幕的某天,结束在第一次不戴口罩走进人群时那口小心翼翼的深呼吸里,结束在某个清晨,你忽然发现谈论天气重新变得比谈论病毒更自然,它是政策文件的更迭,是生活仪式的悄然退场,是集体注意力缓慢而不可逆的转移,但“结束”的,或许只是紧急状态的形式;一些更深层的东西,如同地质变迁,早已永久地改变了我们内心的地貌。

【疫情那年爆发的?那年结束的/疫情那一年爆发的】

我们被困在了一段模糊的时光里,它既非明确的“战时”,也非纯粹的“平时”,记忆中的那几年,事件与情绪纷乱杂陈,像一卷曝光失准的胶片,影像重叠,时序模糊,我们为“那年”发生过的大事争论不休,却发现个人的悲欢与世界的剧变在时空中交错缠绕,难以剥离,这种时间的失焦感,或许才是疫情最深刻的遗产之一——它让我们共同经历了一场对线性时间的背叛。

站在今日回望,重要的或许不再是追问它始于何年、终于何月,那场全球性的身心震颤,早已将它的“爆发”与“结束”,溶解进了无数个体的生命脉络之中,它爆发在每一次失去的钝痛里,结束在每一次重建的勇气中;它爆发在隔绝的孤岛上,结束在重逢的凝视里,时间被偷走了,但我们在那片混沌中,也意外地捡拾到一些别的东西:对脆弱与联结的重新认知,对寻常日子失而复得的珍视。

疫情没有整齐的起止,它是一场我们集体跋涉的、漫长的雾,雾散了,但水汽已浸透了我们的衣衫,与肌肤相融,成为体温的一部分,我们携带着这被改变的温度,走向前方,学习与一段没有清晰边界的历史共存,并在其中,重新定义属于自己的、绵延不绝的时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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